第2章

女子還想說什麽，謝晏辭已經站了起來，冷聲道。

“喬素兒，不該你知道的別打聽，如何處置紀流霜，錦衣衛自有綱要。”

說罷，他穿上外袍，轉身離開。

隨即，謝晏辭卻來到了一個小小的祠堂。

我仔細看了看上首供奉著幾尊排位，驚訝的發現那竟是慘遭紀流霜滅門的趙尚書一家。

謝晏辭取了三根香，跪拜後插入了香壇之中。

他臉上的表情沈冷，聲音帶著恨意：“姐姐姐夫，五年了，紀流霜即將被緝拿歸案，你們盡可瞑目了。”

我聽著呼吸微窒，不免有些同情。

這麽說來，謝晏辭豈不是一直在和滅門長姐一家的兇手同床共枕？

難怪他如此憎恨紀流霜。

如若是我，我只怕比他還要瘋狂。

線香裊裊，直上青天。

就在這時，小祠堂門口傳來匆匆腳步聲。

那叫白超的錦衣衛垂首稟報，聲音振奮。

“指揮使，我們發現了紀流霜的一處私宅，懷疑她藏身在此！”

謝晏辭神色一凝，隨即大步走出祠堂。

……

紀流霜的私宅並不大，不過是一座二進小院子。

我跟著謝晏辭走了進去，一走進正院臥房，便是悚然一驚。

那臥房榻上竟有個男伎子！

男伎的身上都是傷口，看到闖進來的錦衣衛，立即驚恐地哀求道：“別殺我……”

錦衣衛面面相覷。

我聽到有人嘀咕：“紀流霜背著指揮使豢養男伎是真的不說，私底下竟然這麽殘暴，簡直令人發指！”

“不僅殘害忠良，還不守婦道！”

眾人對紀流霜唾棄不已。

我聽著，下意識地看向了謝晏辭。

他的表情冷淡，但是身側的手卻忍不住攥緊了。

我知道他肯定沒有表面那麽平靜。

突然，我有些好奇他在想什麽。

他在慶幸即將和如此不堪的紀流霜和離，還是在回憶他與紀流霜成親時是怎樣的心境？

只是可惜我雖然死了，卻也無法讀得他人心中所想。

謝晏辭命人將男伎帶回了刑部，隨後對紀流霜的私宅進行查抄。

我本以為，像紀流霜這樣無惡不作的人，只怕有不少貪墨的財產。

可錦衣衛仔細搜查後，竟神情古怪地稟報：“指揮使，府邸內除了百兩銀票，再無其他。”

有人呈上來一個小盒子，裏面就幾張銀票，看起來窮酸至極。

謝晏辭也有些意外，他擰緊眉頭，卻沒說什麽，帶著人回到了鎮撫司。

一回來，謝晏辭就提審了那男伎。

他淡漠地問：“你身上的傷口是紀流霜打的？”

男伎垂頭不語。

謝晏辭繼續問：“紀流霜如今躲在哪裏？”

男伎的神色有些恍惚，還是沈默。

謝晏辭心緒不平靜，氣勢越發淩冽：“這裏是鎮撫司！紀流霜已是要犯，你若有冤屈朝廷自會為你做主。”

男伎哆嗦了一下，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出乎我的預料，謝晏辭沒有叫人潑醒那男伎，反而還讓人給他治傷。

我稀奇地跟著謝晏辭飄出了詔獄大門。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白超嘆了口氣，苦著臉。

“大人，這紀流霜究竟藏到哪去了？這模樣，就跟死了似的。”

謝晏辭的腳步一頓。

我心中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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